出国以前,我几乎不会做饭,像我曾经多次提到过的。母亲从来就是一个人包揽了家务活,我们姊妹很少会被母亲吆喝到跟前,学做菜。母亲的理念是,树大自然直,到了需要做饭的时候,自然会做,不需要教和练的。
不管她说得有没有道理,总之,我就是那个不会做饭的人。严格说来,就是那个对做饭不讲究的人。离开家乡,在北京天津工作学习十五年,从来就没想着要认真的做做饭,练练厨艺。那时候,不是食堂,餐厅就是小吃店,自己做饭,也不过是炒个青菜,西红柿鸡蛋,煮个方便面,粥或者速冻饺子等半成品。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还会包饺子,这也许与小时候的耳濡目染有关。
来到挪威,住学生公寓,学生城里没有像国内那样的食堂餐厅,有大师傅,只要有钱,就可以一日三餐不用发愁。这边的每个学生都要自己做饭。一开始,也不过是胡乱做点米饭,炒点青菜,填饱肚子而已,根本就想不到要按照菜谱,或者去认真地研究怎样做饭。
当时有个来自天津的女孩,她教我怎样做英式早餐,我只记得她说英国人喜欢喝红茶加牛奶,对身体很好的。我最受益的还是另一个来自四川的女孩,她是第一个教我做菜的人。我还记得,她第一次教我做咖哩鸡,我管ruccula 叫鸡毛菜,后来成了我俩的专用词。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解释,先放油,再加入咖喱粉,炒香了,加入牛奶。然后,告诉我加入什么,如何烹调,如何配菜,尤其是先放什么后放什么会影响菜品的味道,说得头头是道。我才恍然大悟,原来做菜有这么多学问,而不是像我以前那样,做什么菜,都是先热了油,然后放葱姜蒜,然后放肉片,然后放青菜。
看着我吃惊地瞪大眼睛,无不艳羡地赞不绝口,而又难掩自己的羞愧之情,感觉过了那么多年,前半辈子白活了。她开始安慰我:我也跟我妈学的,我妈跟我说过,做菜就在于用心。只要是用心去做,都会做得好吃的。没有什么定式,可以自己发挥的。你也不用自卑呀,你做的白菜炒鱼饼,也很好吃呀。
那天,我在做紫苏焖鸭的时候,就犯了这样的大错误。没有好好地按照菜谱去做,更确切地说,我自己犯懒。因为菜谱上建议是先把鸭片或者鸭块炸了,然后,与紫苏快速翻炒。结果,我自作聪明,觉得鸭子已经很肥了,用油炸了,会很肥腻,就稍微翻炒一下,便与紫苏叶一起放在砂锅里,放在烤箱里慢火烤着。紫苏被烤烂了,鸭子的味道也没了,结果就有些苦,很难吃。
腊味土豆饼,做得还算认真,先把腊肠外面的肠衣剥了,然后切成小丁,在锅里先炒得半熟了。土豆擦丝后,放入面粉,盐和葱花和炒好的腊肠丁,拌均。把网上的菜谱做了一点修改,没有放蛋清,也没有用特殊的面粉,只是在面粉里放了一点发酵粉。最后,在平底锅里倒入适量的油,把拌好的土豆饼原材料,一小团一小团地逐个放出锅内,用木头炒勺搨平,一面煎好,再翻至另一面,等两面都煎成金黄色,便可出锅了。由于这一次比较有耐心,没有把一大盆面团直接扔进锅里,而且掌握了用油量和火候,所以每一个都煎得很好。吃起来,也很开胃。可能是我用的腊肠是在越南店买的,不如广式腊肠鲜美,总感觉没有想象得好,或许下次再试一下好吃的腊肠,比如欧式腊肠。
鉴于做得紫苏焖鸭太难吃,所以没拍图片。虽然某人大度地说,当然算是新菜,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,对于承诺,也不能胡弄主动提出来让腊味土豆饼算一个,先上图。如果接下来有时间,或许这个腊味土豆饼也不算了。